遇见梦幻海滩,爱也是一种信仰(巴厘)

梦幻海滩是巴厘岛之行的最后一站,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愉快的时光总是像林中的飞鸟一样,才看见它拍了几下翅膀,转眼不见踪影……前一天晚上,看过金巴兰的落日,PUTU开车送我回HOTEL时,月亮像是从另一个国度游泳过来,有些苍白地浮在荒凉的地平线上方。我请PUTU唱一首当地的歌,他唱起他们的民谣,简单的调子重复着,和原野月色却和谐相配。 PUTU问我第二天去哪里,我回答他,只想去梦幻海滩上去发发呆。PUTU又问: 你一个人去阿?  

是阿,一个人,发呆。 出门这几天,遇见很多人,从波特小姐到海滩上的小朋友,地点从原始森林到情人崖, 从高山湖泊到低地大海, 就是没有碰到MR.Friday。那么,最后一天,在传说中很梦幻的梦幻海滩,星期五会不会出现呢。

去巴厘岛之前,朋友TIAN才从那边回来。 她最大的遗憾有两个,一是没有时间发个半天呆,因为跟团,行程排得太满,其二是去乌布漂流就错过了梦幻海滩。 但她只听中国导游说梦幻海滩胜过金巴兰,但却不知英文名。 在飞机上我搜遍了巴厘岛的地图,也没有dream beach的字样。到了情人崖ULUWATU,才顿悟为什么地图上找不到梦幻沙滩, 因为和情人崖一样,名字本是人们的杜撰或者如此这般: 一天,一个外乡人来到这片海滩,他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蓝色海水,白色沙滩,像看到梦幻中的天堂,当他离开后和同乡描述这片沙滩时,人们问: 那么这片沙滩叫什么名字? 他当然不知道,他脱口而出:它就是梦幻沙滩…….

所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心向往的事物往往和寻了千百度的人一样,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地图上同样遍寻不着的梦幻海滩竟然离入住的HOTEL不远,步行即可前往。既然发呆对于匆忙旅行的人也是奢侈的,最后一天,哪儿都不去,在梦幻海滩发一天呆,那也可以说是奢侈之至了。

清晨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阳光倾泻盛满了整面阳台。悠闲地用完早餐,独自带上随身背包延着酒店外的斜坡往右走。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玩伴一起玩时,感觉热闹和兴奋;现在一个人去发呆,也并没觉得冷清。相反,有种悠闲自在的轻松感,因为没人交谈,反而更加专注于眼前的景物。野草闲花,在身边自在招摇,一个人独处时,也变成其中的一分子。即便没有碰到星期五,似乎也没什么,既然现在没有野兽来袭, 星期五的长矛或弯刀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至于发呆做梦,一个人也足够。

好象步行不过十分钟,梦幻海滩就出现在眼皮底下。它处于山角下一个岬湾处,山崖环抱着一片狭长水湾,细白的沙滩又在山崖外向两边延伸,而山崖之下,沙滩外,正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不同于KUTA的喧闹,上午的梦幻海滩游人很少。 如果没有那几把沙滩遮阳伞,这片沙滩几乎像荒岛求生篇中幸存者上岸的地方。金巴兰繁华壮丽,ULUWATU优美清幽,而梦幻沙滩是给野人或懒人设置。野人可以攀崖冲浪,懒人么,随意躺在沙滩椅上,发呆。

面朝大海,我更喜欢当个懒人。让星期五去攀崖,让渔夫们去捕鱼捞虾,发呆的人啥也不用做,一本书,一杯可口的芒果爽足矣. 几位晒得黝黑的当地女子穿行在游客之间,提供足部或全身按摩服务.她们大多上了年纪,满面风霜, 但面带微笑,轻言细语, 仿佛是沙滩的一部分,按摩和SPA也是当地服务的一种, 没有耐心的人没办法做这种工作,或者说这种工作本身也要让人慢下性子, 变得祥和.

在海滩上走走,发现山崖下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坐在溶洞下,正好躲开直射的阳光,还可以欣赏大海的潮涨潮落. 游人渐渐多起来,一位当地人模样的阳光帅哥和两位衣着艳丽的女生来到溶洞前拍照. 女生很放得开,凹出各种S造型,忙煞摄影师帅哥了,又请我帮他们三拍合影.  一会,两女生去玩水,帅哥和我聊起天来.  一开始自然说些从哪里来的话,原来帅哥本来在雅加达,不喜欢那里才来到巴厘岛工作. 两个MM是雅加达人,来这里度假,其中穿着粉红衣服长得比较漂亮的那位是他前女友.  难怪这两个MM和HOTEL前台沉静的KIKI气质完全不同,看起来就是热情奔放型. 这让我想起PUTU的话. PUTU说他喜欢本地传统型的女生,不喜欢雅加达女孩子,因为她们抽烟,喝酒,泡吧,太过OPEN. 不过各花入各眼,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 萝卜对青菜, 喜欢KIKI型的PUTU和眼前的帅哥也完全是两种类型. 

梦幻海滩的蓝色既不深,也不浅,是那种悦目的透明.  白色浪花一拨一拨扑上来,打湿了行人衣. 一个中国女人湿淋淋地走到溶洞边,问我是中国人么.当她得知我是一个人来的, 很惊奇, 呵,不只是她, 我去买杯果汁,小贩也会问:你一个人来旅行?  开始我还老实地回答:嗯,一个人. 后来想想不对, 可不能轻易暴露自己阿, 再有人问就说:朋友们去别处玩了.当然,对这个宁波女子,就可以说实话了.她马上热情地请我去她们一家人所在的遮阳伞下玩,说她们马上就走了,租了一天的遮阳伞,正好可以让给我.

还有这种免费的发呆伞,真是运气好.这家的先生特地和出租遮阳伞小贩说:这个是我妹妹,我们先走了,她好看吧? 一会她男朋友会来接她.我心里暗笑,怎么编得像真得一样,虽然小贩也算是个帅哥,这位先生也不用这么炫耀自己的"妹妹"吧.

他们走了,小贩帅哥可不是吃素的,他马上来和我就发呆伞讨价还价了.他说:你们才不是一家人呢..都不是一起来的...看来,帅哥的眼神很锐利,天下免费的午餐也难.为了免生枝节,我老实买单,心里想,好了,这回,你让我好好发呆了吧.

没想到这位帅哥又往我的座椅旁边席地一坐,问长问短起来,什么你一个人来的吧,有男朋友吗?要不留在我们这里得了.我说:不是说你们印度教的人一定要娶同一宗教的么?

我本来想这么一句就可以把他问住,按PUTU的说法,印尼人对宗教的信仰可是虔诚到一日三拜的地步,没想到这位帅哥发出的宏论倒让人很意外:只要相爱就行,信仰可以不同,因为爱是最重要的. 

之前PUTU用几句话就解释了他们民族三位大神代表了生命的出生,消亡和再生,让我对PUTU刮目相看;再听听这位帅哥的宏论,倒是让我又惊异了一下. 难不成这里人人都是哲学家.

他们也追求名利,但在名利之外,他们还有信仰,在信仰之外,还相信爱也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甚至高于别的信仰.这算不算一种智慧?

梦幻海滩渐渐人来人往,小贩帅哥又去招呼新的客人.半躺在沙滩椅上,时光像是指间沙,在缓慢地流动.到今天,我还是没有碰到星期五,但在我碰到的每个人里,又有着星期五的影子.

甚至我自己,也是星期五,因为独自发呆的时候,自己就是自己的伙伴.不过,我也希望有个星期五,他和我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看大海,看夕阳西下.

于是,我在梦幻海滩又开始做梦.既然这里叫梦幻海滩,当然是个允许做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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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金巴兰,遇见海滩上的拜伦(巴厘)

As clouds from yonder sun receive
             就如同夕阳为远方的云朵
                   A deep And mellow dye
                        染上绚烂的色彩
                           Which scarce the shade of coming eve
                                 缓缓而来的暮色也不能
                                       Can banish from the sky
                                               将霞光逐出天外
                                                                             —-拜伦

 

一个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次仰望天空。日出,日落,月色,云海,仰望天空,常常让一个人脱离平凡的肉身,变得渺小之余,也变得轻灵,这个时候, 谁都可能变成诗人……

 

大海是地球表面上的天空,辽阔无边,变幻莫测。 我亲近山,因为我来自那里,那里的草木清泉云岚雾霭都是亲切的记忆;我喜欢大海,大海让人觉得新奇,让人的想像力生出自由飞翔的翅膀。 我的美梦之一就是日落时分,坐在海边,对着满天的晚霞,那一定是激动人心的一刻。

 

人们说有缘先有愿。幸好,我的愿望少数天马行空,多数比较符合现实。 这不,享用了KUTA海滩的美味芒果爽,下午四点半,我坐上当地司机PUTU的车,直奔金巴兰,去实现海边看日落的美梦。

 

PUTU说欣赏金巴兰落日最好的时间是6:15PM。其实对于金巴兰,我并不陌生。因为出发之前,已经不只一个朋友向我提到这个名字。有位朋友看到杂志上介绍“金巴兰落日大餐”,还特地推荐给我。虽然按我的理解,大餐起码是2人以上才能享用。比如我和MR.Friday ,我们坐在向海的沙滩餐桌边,星期五帮我叫了一杯我的最爱芒果爽,还献给我一朵他在树上采的白色鸡蛋花。 当然他自己么,手捧一杯葡萄酒,我们俩悠哉悠哉地面对着大海,从日落看到星辰升起,烛光亮起,一位歌手抱着吉他来到我们的餐桌边, 唱起了当地民歌….啦啦啦….

 

打住,以上场景一部分正是属于天马行空的想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遇见星期五。不论在乌布的原始森林,还是在Kuta的闹市街头,都没有出现星期五的身影。他以什么形象出现,可能穿着虎皮裙,手执长矛;也可能穿着休闲的花短裤,白恤衫,不过,我相信,他能认出我,我也能认出他。 回到现实,即便没有星期五,既然我来到金巴兰,不能浪费了这良宵美景,当然,日落要欣赏,海鲜大餐就更不能错过。

 

金巴兰沙滩并不只一家餐厅,延着海岸线,有一溜餐厅。PUTU还着我去他熟悉的一家,没有星期五,为什么我不邀请PUTU一起来享受这顿落日大餐呢? 一方面答谢他中午请我吃了一餐地道印尼饭,一方面还可以和他聊聊当地的风土人情。 听我这么说,PUTU也只好欣然接受,原本在他看来,我是客人,他不能和客人坐在一起用餐。

 

进了餐厅大门,马上有穿着艳丽的印尼美女上前献上白色鸡蛋花,我把花儿别在头发上,心里暗笑,献花这一节倒很符合我的想象。穿过餐厅大厅,就来到靠海的沙滩上。沙滩呈现小小的坡度,靠海的地方空旷,而在高处的平坦地带,摆放着桌椅。两人座位正好在最前面,正对着大海。 难怪人们要到金沙兰看落日,因为这片沙滩呈180度展开,甚至不只180度,视野从左到右, 是茫茫无际的大海,而沙滩上的人们无论坐着,站着,躺着,都可以清晰地看见大海这个广阔的大舞台。海上没有船,只在海平线的上方悬着一轮太阳,它是这个舞台上唯一的绝对的主角。

 

主角在缓缓往海平线移动,阳光依旧明亮。晚餐时间还没开始,这个时候,谁有心思进餐呢?海浪给这个舞台镶上了白色的花边,三三两两的人踩着海浪的边角散步。 把人字拖留在餐桌边,我也打着赤脚,踩上这片细软的沙滩,奔向大海,去和海浪玩耍。

 

金巴兰的海滩和KUTA或海神庙相比更宁静。这里没有拜神或冲浪的人群,只有悠闲等待日落的人。浪花一波一波的亲吻着沙滩, 有个人躺在那里,用沙子盖住大半个身体,闭目养神,任海水冲着脚面。一对小麦色头发,穿着蓝色花衣服的双胞胎小男孩跑进大海,他们咯咯笑着,被海浪冲得站不住摔倒,一会又从海水里露出小脑袋。一位穿着红色TEE的光头壮汉和身姿婀娜的金发女郎手牵手在沙滩漫步,忽然从他们身后钻出个小脑袋,两只小手拉住他们,原来这对比强烈的一对还有个天使般圆脸蛋的小孩…….

 

海滩也是一个舞台,太阳这位主角又化身观众,也在观看这个舞台上的浮世风景。不过它就像个提线木偶,被海平面下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点一点在往下挪动。它的脸蛋变成灼灼的金黄色,金红色,在海面上铺开一道长长的光影。 而它身后的天空渐渐晕染上淡金色,金红色….

 

沙滩上的人们都停下动作,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太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它心满意足地往海水中滑去,我感觉如果太阳有一双眼睛,那这个时刻我们必然是在彼此凝视:在我的眼眸里,除了它,还有天空,还有广阔得让人无法伸手拥抱的大海……

 

走的终究是要走的,有什么走得会比海上的落日更壮观,更有袅袅余韵呢。它留下余韵是满天的霞光,如果说落日的场景是一幕声势浩瀚的话剧,那晚霞就像写满天空的诗篇,一一点点紫,一点点玫瑰红,一点点金色,这落日后的晚霞,更让人迷醉。。

 

什么也不能这晚霞比美,甚至缓缓而来的暮色,还有明亮的晚星…..

                                 缓缓而来的暮色也不能
                                            将霞光逐出天外

 

诗人拜伦用他的笔写下他的诗行,来表达对晚霞的赞美。 沙滩上的人心满意足地开始用餐,果然每张桌上都点起烛光,美酒,佳肴,一支三人的小乐队在餐桌前穿梭唱歌助兴,见西方人唱英文歌,见日本人唱日本歌,一会竟然听到他们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不用看,就知道他们正在为一对中国情侣表演。

 

烛光,晚餐,还有悠扬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不远处飘来烤玉米的香味,和PUTU打声招呼,我向沙滩上的小摊走去。

 

黑黑瘦瘦的烤玉米的少年把玉米递给我时,问:“ 你来自哪里?”

我回答:“中国”

他笑着说: “you are beautiful"

 

他可真会说话,我也笑着说谢谢。 我觉得少年也是一位拜伦,他可能对所有来买玉米的女性客人都会来这么一句,所以他的诗句只有一行:

        you are beautiful 

 

我希望有一天遇见星期五,他也会这么对我说。此时此刻,让我也来学学拜伦,对着大海,满天霞光轻声说一句我的赞美:

       you are so 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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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九岁和十五岁(巴厘.Kuta)

回想九岁的自己,那是什么模样:肥嘟嘟的圆脸,齐眉的短发,害羞得像蜗牛,上课回答问题又积极得像黄雀。这两种个性不知怎么调和在一起。不过见了陌生人或外乡人,那肯定是要学蜗牛,躲在壳里,只会悄悄伸出脑袋,偷偷地瞄一眼。

 

眼前四个Kuta海滩上碰到的小朋友可不像当年九岁的我。也许那个小男生还有点像,当三个小女生在那摆着各种POSE,凹成S型对着我的相机镜头顾盼生辉时,他一个人站在一边有点害羞地半低着头,眉头皱着,从下往上看。。。

 

她们看起来像八岁,又像九岁, 不是我去找他们来拍照片,而是她们自己主动来要求的。

 

说起来也是偶遇。坐着PUTU的车,拜访过民居,参观了登巴萨的博物馆, 午后来到人流相对热闹的KUTA海滩。 明晃晃的太阳底下,西方男女赤裸裸地趴在沙滩上,一片一片地日光浴。确切地说,不是完全的天体,和出了乐园的亚当夏娃一样还是略有遮挡。如果说人穿了衣服看起来差不多,穿得少都躺在那更差不多。让人佩服这么热辣的太阳竟然晒得怡然自得,还有人拿着大部头小说边晒边看,爱读书到这程度,也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在沙滩靠近树荫处散散步,买来一朵白色鸡蛋花发卡,别在头发上。 到了海岛,人很容易变成花“痴”,不弄朵花戴头上或别衣襟上,好象少了什么,别了朵花,仿佛人也变得秀气了,热带了。走走来到一片开阔的沙滩,海水在低处, 拿出相机拍海景,镜头里出现几个小小的身影。是几个小孩子在沙滩上嬉戏,她们的身影在波光闪烁的海边轻灵活泼,像几个小小的精灵。 海边的比基尼也是一道热力风景, 看多了就审美疲倦了。小孩子们的嬉闹队形千变万化,沙滩就是她们的游乐场,海浪的声音是背影音乐。看到这样的场面,让人也想要变得小小的,加入她们的欢乐队伍。

 

其中有一位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小女孩尤其淘气,但她不跑的时候,走去水边的背影,有种超出她年纪的优美。这时候,她不像是九岁,倒像是十九岁,袅袅婷婷。

 

一会儿,她们发现我这个外乡人在拍她们了,不但没有害羞躲开,反倒朝我跑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白衣女孩,她一脸天真热切的神情,问:拍照么。。看来她很喜欢拍照,我把照片回放给她们看,她们开心地咯咯笑出声来,那样的笑声,像是露珠从荷叶上滑落,小脸上光彩焕发,指点着照片说:这是我,那是她。。。

 

她们会说简单的英语,其中夹杂着我听不懂的印尼话。不过只要做手势,她们摆POSE,那是让我接着拍她们,还真是没想到,一般我拍得最多的是人的背影,因为正面去拍不征得同意很可能使人不快, 这次倒碰到这群热心的小模特自己要让我拍。摆出各种姿势,有行礼式的,有印尼舞蹈式。 白衣小女孩是队伍的灵魂,她的表情也最为丰富生动;而那个小男生一开始很腼腆,站在一边,手脚不知道放哪里,笑得也有些尴尬,这多像九岁时的我,照相的时候前额头发长得快遮住眼睛,头不知往哪边偏,一脸尴尬的笑容,照出来自己也觉得丑丑的。 但是看看这个小男生,九岁的时候,就是笑得尴尬也这么可爱。

 

她们摆完POSE照意犹未尽, 我说:你们跑起来吧,去玩吧,我再拍。 很搞笑的是她们还是舍不得镜头,边跑还要回头做个表情,天生这么有表现欲。 小男生也完全放松了,跑了跌倒马上跳起来,跳起来的时候单手撑地,很酷。

 

他们还没有上学,有时候上学还真是苦差事,尤其对现在中国的小学生而言,背着登山包一样重的书包,有的还拖着行李箱,那阵势,仿佛出差出远门。回想九岁的自己,还算是幸运,至少走路去上学,还可以路边上采采金银花,玩玩麦杆吹豌豆。  如果所有的人都九岁,他们大概也都只有一个愿望,尽情嬉闹玩耍…..

 

告别了九岁的小伙伴,还有九岁的自己。转眼来到15岁的身边,因为口渴了,去寻找路边的果汁店。一群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涌过来,清一色的女生,和中国的中学生一样,宽大的校服往身上一套, 很难看得出谁花枝招展来。 她们的目标是个小小的果汁铺。 每个人手里拿了一袋糖果色的冰镇饮料,叽叽喳喳地涌进店内,又叽叽喳喳地挤出来。

 

15岁的自己,也是这么随意么?头发乱乱的,甚至不会注意自己长什么样子,是的。 也是这么喜欢成群结伴,簇拥着去买喜欢吃的零食么?好像不全是,喜欢和伙伴们一起,也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小小空间.15岁的自己,还不知道爱漂亮,痴迷各种课外书加上是个幻想家,热爱恐龙世界甚过言情小说,看到远方的故事会想到我会不会去那里。

 

正因为有那个15岁的自己,现在果然到了远方,那个年纪还想像不到的异国他乡,这印度洋上的海岛,Kuta海滩. 旅行不仅让人穿越空间,也让人穿越时间;邂逅风景,他和她,也邂逅不同面目,不同年纪的自己.

 

不过有一点爱好没有变过,完全和眼前的中学生一样,好吃的,好喝的,看见也会两眼放光。既然这个小店这么受学生欢迎,肯定果汁的味道也不错。

 

于是,叫了一杯芒果爽,又叫了一杯香蕉爽, 坐在海边的凉荫下,对着不远的大海,美滋滋地喝起来。

这个下午,我也穿越时空,听到了九岁时候的笑声,又看到十五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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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乌布的美食,祈祷和SPA(巴厘)

八月,大嘴美女朱丽娅罗伯茨的新片《美食,祈祷和恋爱》上映,巧的是,影片中她的浪漫恋情邂逅地正是巴厘岛中部的乌布镇,也是我们在漂流之后下一个目的地。

 

当了两个多小时的水手,一个个湿漉漉地上了岸,再加上经历翻船虚惊一场,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饿。换了衣服,坐上PUTU师傅的车子,直奔乌布的DIRTY DUCK餐厅。

 

DIRTY DUCK(脏鸭子)餐厅是人网上搜来的美食胜地,据说最好吃的是烤乳猪。PUTU说他等候我们时已吃过中餐,也就是说我们另外5个人要对付一只烤乳猪,这个场面想想也很壮观。为了搞清楚菜名,我和PUTU确认了好几遍。

 

很快,乌布镇就在眼前,这是个四通八达的古老小镇,建筑是厚朴古拙的印尼传统样式,庭院同样点缀着绿树红花,墙头街角同样或站或坐着各种雕刻和塑像。不只是这些,一个个或幽雅或别致的小店铺吸引着各色发型,各种肤色的游人,主要是西方游客。人们穿着人字拖,头发上别着鸡蛋花,穿着T恤花短裤和各色花裙子,站在店铺前,一个个脸上春风洋溢。 这是女人们的购物天堂,当然也是男人们的天堂。 因为有多少美女在这儿逛街购物,就有多少帅哥可以在这里一饱眼福。当然,反之亦然。

 

不过民以食为天,此时此刻,我更愿意看到眼前端上来的是焦香四溢的烤乳猪和向往已久的芒果爽,无心欣赏满大街的帅哥和美女。但是事与愿违,等我们在服务生的引领下,盘腿坐在一个高床一样的雅座,翻开菜单时,怎么也没翻着“烤乳猪”这道菜,只看到“烤猪排”,怀疑自己记错了菜名。我问服务生:“你们没有其它和猪肉有关的特色菜么,最受欢迎的那个菜”,服务生回答:就是这个,没有了。无奈中只好下单了,幸好还有我的至爱茫果爽。

 

喝着让心神俱爽的芒果爽,再打量眼前,纳闷这么个优美的地方怎么取名“脏鸭子”。在我想像里这个餐厅是一圈桌椅,像大排档一样围着一个池水发绿的大池塘,水面上游着好多只鸭子,漆黑的毛色,看上去脏乎乎的,在水面上扑腾着,发出嘎嘎的叫声。眼前是一个户外庭院,根本没有围墙, 干净得像雨水才冲洗过,绿得发亮。妙的是它往另一边延伸就是田野,田野上也是绿意盎然,椰子树和白云蓝天相接,我们的高床雅座则是敞开式,正对着这一片青绿田园。 仔细打量,没有一只脏鸭子在踱步,也没有池塘。我只能嘲笑自己的想像力太有限了,这儿哪有鸭子的叫声,只有一些细流的涓涓流淌之音。

 

菜单没被侍者拿走,我又翻了一下,原来上面和鸭子相关的菜名有不少,这也许是脏鸭子的名称由来。翻着翻着,不对阿,跳出一个suckling pig,明明就是烤乳猪么,刚刚服务生怎么说没有? 本着为大家为自己尽责的态度,我拿起菜单,跳到地上,穿上鞋子飞奔去前庭去改菜单,那速度,和兔子跑得也差不多快。餐厅主管一听我要改单的要求,微笑着问我:你们几个人阿? 再指给我看菜名旁的小字,那里写着8个人,原来八个人以上才可以点。 他告诉我还必须要提前一天预订,我讪讪地往回走,笑自己真是笨阿,烤乳猪,可不是,不提前烤,一时半伙能上这道菜么? 

 

好在烤猪排同样味美,微焦,上面洒着香香的酱料。摆在盘子里一大块,不过饿着的人不会嫌份量多。一边品尝着烤猪排,一边欣赏着近在眼前的田野风光,心里想着还真是地主的享受阿。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想到请服务生帮我先打电话预约SPA,果然,闻名遐迩的ZEN已满员,服务生为我们预订了另一家。我只提了一点要求,要有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慢悠悠享受完地主式的美食,SPA馆派专车来接我们,还真是服务周到。转眼,到了一条窄巷子面前,这条街道有数个同样的窄巷子,下车走进去,无论如何想不到,里面有诺大的庭院。这正是我梦想中的庭院,各种不知名的热带植物高低掩映,大片的绿叶在小径的上面形成穹顶,延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像是走到丛林深处。服务生领着,来到做SPA的小屋,推门而入。 小屋的一边没有窗,是露天的,同样的阔叶植物簇拥在窗前,把光滤得透明柔和一些再释放进来,室内飘浮着花和叶的清香,除了做SPA的卧榻,还有一个白色的浴盆,里面漂浮着红色的花瓣。浴盆旁边还放着茶和精致的点心。

 

看到这一切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布置得太完美了。巴厘岛的SPA馆还真不只是传说,街上有这么多SPA馆,我们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走进来。更妙的是,不管是在房间里还是在小径上总是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有的是水滴音,有的是潺潺音,这种水声不仅符合SPA的主题,更让人在闭上双眼享受芳香SPA时,宛若身处溪流遍地的户外丛林。

 

如果说享受猪排大餐是地主的享受,SPA则是公主式的待遇。当我神清气爽地从SPA出来,别的伙伴还没结束。前台经理是一位深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苗条女生。她和我聊天,问我从哪里来,一听是杭州,她很可爱地提高音调说:哎呀,我去年才去过你们那,有一个湖,很大很大,很美。

 

终于见到一个去过中国的巴厘岛人,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她叫Arinie, Arinie开心地告诉我:你们中国的米饭太好吃了,还有甜甜的菜,第一天吃我不习惯,第二天我就爱上了,天天吃不厌。。。

 

没想到碰到一个喜欢吃米饭的人,这么说中国的大米比印尼的香。我听了也开心,又拿出PUTU的名片,请这个棕色美女帮我打电话给等在餐厅停车场的PUTU,叫他来SPA馆来接我们。

 

Arinie和PUTU在电话里用本地话交谈着,她打电话时,嘴角弯出向上的弧度,笑容无比灿烂。

 

 站在庭院前,夕阳西斜。阳光变成淡金色,笼罩在庭院里温柔祈祷的塑像上。 涓涓细流,小径,洁白的鸡蛋花,还有Ariniem 同样温柔的语声,这是异国他乡么?好象又似曾相识。

 

这一回我没有想到星期五,因为这个院落,气氛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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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Ayung 河,当一次水手 (巴厘)

自由了,同时又得自立。

 

到达巴厘岛的第三天,自由行开始。这也意味着必须要自己来安排所有的行程,好在,第一天的自由行,我还有四个伙伴,这四个伙伴并不是我找来的,而是因为我们有同样的兴趣–Ayung漂流,同样的目的地–UBUD(乌布)。

但直到出发前一晚,我才想到联系租车。虽然没有任何租车电话,我想酒店前台可以帮助我。果然,前台一位大眼睛长相俏丽的KIKI小姐问清楚我的目的地和租车时间,马上帮我联系租车公司,谈好价格,留下姓名,她说第二天早上九点会有一位司机开车来接我们。

 

第二天一早,当我们一行五人来到大堂,一位黝黑敦厚,胖胖的印尼男子来到我们面前,问:“谁是Miss bluet”, “我是”, 就这样,我们出发了,前往中部开始乌布之旅。

 

因为其他四位不愿说英语,我坐在司机旁边,变成了领队。发现和司机交流基本没什么问题,我心安了很多。平时虽然工作和英语相关,其实开口说的时间很少,好在我也不怕出丑,语言本就是交流的工具,说得不好比不开口要好。所以我竟然和司机相谈甚欢,当然,先问清楚名字是基本礼仪,我们的司机师傅名叫PUTU。

PUTU,很好记,谐音就是“不土”,我和他开玩笑说在我们中文里就是你很潮的意思,PUTU听了呵呵直乐。

 

和PUTU谈了一下我们这一天的大概计划,才知道阿勇河的漂流也得预约。PUTU使用两个手机,马上帮我们联系漂流事宜,第一家上午已客满,第二家十点可以安排。

 

我们的车子行到中部,外面已是一派田园风光。这里的田园和江南的田园相比,除了天更蓝,多了高高的椰子树做背景。到达漂流的服务公司,讨价还价一番,一会儿,我们就穿上了橙色救生衣,救生帽,拿着桨,前往谷底的出发地。

 

阿勇河位于深深的谷底,可能因为前一天下过雨,河水浑浊,呈现出泥浆一样的赭黄色。河床并不很宽,但是有坡度,河水翻涌着浪花往下游流去,这使划皮筏的人可以不用很费力就顺流而下。这只是我的臆想,过一会等我上船了,才明白不费力那只是肉眼产生的错觉。

 

我们的前面已经排起数十人的队伍,清一色的西方男女,一个个看起来像运动健将,再看看我们这一组伙伴,除了看起来也不算强壮的我,还有位娇弱的新娘子,大块头好脾气的新郎,另两位,就是Mrs. Hang 和她上中学的儿子Hanghang。

 

在我们这一组里,最像运动健将的只有Mrs Hang了。她皮肤黝黑,小腿结实,一看就是经常参加户外活动。 小Hanghang长得倒挺白,个子也高高大大,只是笑起来时,露出脸上一个小酒窝,那神情还是像个腼腆的少年。

 

Hanghang很健谈,他拿着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们上了皮筏,教练是一位手长腿长,比我们所有人都强壮的棕色帅哥。他像一个船长,把胆小的新娘子安排在中间坐好,其它人拿着浆分坐两边,教练坐船尾,Hanghang和新郎一排,我和MRS Hanghang一排,坐船头是两位陌生的白人MM,我问了一下,她们来自毛里求斯。

 

帅哥教练竟然会几句中文,看来我们中国人已在巴厘岛游客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他示范我们如何握桨,再交待三句口令:向前,向后,停。 当然他又得和两位毛里求斯MM说英语。于是,我们杂牌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有些事常常表面看起来轻松,真得自己拿起桨划水时,才发现其实要用很大力气。而且一定要协调配合好,不能乱来。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教练一会喊中文一会喊英文把HANGHANG喊胡涂了, 在一处水流激湍的地方,教练喊“向前”时,HANGHANG偏偏停下了,船一下侧翻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落到水里了。

再一看,不只是我,其他人都落到水里,HANGHANG和新郎没抓住船上的绳子,一下子给水流冲下去了。

 

幸好水不深,教练气急败坏地把我们一一拉到一块巨石上,两个毛里求斯MM吓得发抖抱在一处,一个已经哭了,新娘子也发着抖抱住她们。 我拽住新娘子的衣服,就这么站在石头上等人搭救。 下游处,两个被水漂走的小男生,大男人正拽住两根挂下来的藤蔓在水上漂着。再看HANGHANG妈妈,她是唯一一个镇定自若的人,还站在水里,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等来了一帮别的船,帮我们把船扶正,我们重新上船出发。 我问HANGHANG妈:你怎么就不害怕?要是别的妈妈,儿子掉水里了,还不大呼小叫阿?

Mrs Hang 淡然一笑: 没事,他从小我就带着到处走。虽然他不会游泳,穿着救生衣和安全帽, 刚我们落水时,我目测了一下,这里地势还算平缓,没有险滩,水也不深,没事。

 

她的话让我由衷佩服,这样的妈妈带大的儿子以后一定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再看Hanghang, 他虽然有点发怔,倒并没有到吓傻的地步。教练开始取笑他: 弟弟,你可不要我喊前进的时候再停下阿。。

 

大家惊了一场,现在气氛又轻松起来。 而且,大家终于掌握了基本技巧,皮筏在河面上被我们驾驶得服服贴贴,当然老大还是教练。 他不忘记在碰到别的队伍时,泼水嬉闹,或者把我们带进一条瀑布下面,浇个透心凉。

 

虽然经受了翻船的刺激,从头湿到脚,胳膊也越来越酸痛沉重,兴致却更加高昂。还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我们像大自然的子民呢。。

 

皮筏划到宽阔平坦的河面上,我们才得闲来打量两岸风光。深深的河谷,参天的椰子树和不知名的树木,藤萝交缠,草丛中亦有不知名的野花,这就是原始森林么。和想像不同,想像中的原始森林茂密幽深,没有这么明朗。

 

也许只是因为心情明朗吧,付出了辛劳,看到的风景更为不同。当然,我没有忘记在河边错纵的小路上搜寻,那里会不会有星期五的身影。

 

没有星期五,只有身着宝蓝色纱笼的女子头顶着竹篮,在小径上袅袅婷婷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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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33个神,都是化身(巴厘)

 

前往海神庙(Tanahlot),事先被告知,庙里没有神像。

见庙不见神,这也是在巴厘岛碰到的奇怪事件之一。对于中国香客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进了一座庙,前无弥勒佛,后无韦驮护法,或者没有慈悲观音和如来的庄严宝相,那还能称为庙么?不对着神佛的塑像,那对着什么拜拜?空气?还是心目中的神像?

印尼人去拜拜,成群结队,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听说他们要日日拜,周周拜,月月拜, 早晚也得拜,把这个仪式看成个集体聚会未为不可。后面几天行走在巴厘岛,时常看见这样去拜拜的人。

最拉风的是一位西方女子穿着白色长衣,坐在摩托车后座,风把她的长长衣襟吹得飘起,车手是一位骠悍的当地男人, 也穿着白衣。我从车窗里看到,好奇地问司机PUTU,西方人也去拜拜? 他看了一眼,马上得出结论,那两个人是一对,嫁夫随夫,因为他们很亲近。 PUTU还真火眼金睛,不知怎么就看出他们很亲近, 在我看来,那个女子也就是拽住车手腰上的衣服而已,不过他们穿着同样洁白的衣服,不像是拜拜,倒是很像新郎新娘子去举行结婚仪式。

说到司机PUTU,他的到来也标志着自由行的开始。华人导游刘导陪我们所逛的最后一站是海神庙。正如刘导所说,我们到了海神庙,但是并没有见到海神,只是远远瞻仰一下坐落在一个孤立的山崖之上的庙宇,而且外表看起来并不堂皇,只是临海而建,高高在上,很有点灯塔的味道。

我猜这个海神庙不只是为本地人拜拜而建,更是为了那些出海归来的渔人而建。海上风浪大,远远看到这个神庙,那就有了主心骨,回岛了,到家了。但这个海神到底啥模样? 可以肯定长得不会中国的妈祖娘娘,也不会像西方的波塞冬。 短短几天,见识了不少巴厘岛的神像,和墙角的多变塑像一样,神像的面目也有很多,俊秀的,敦厚的,古怪的,像人的,像兽的,半人半兽。身上披着各色的布匹,其中最醒目最潮流的有黑白格子布。刘导说黑白表示有好有坏的意思。

说到神,刘导当然不会忘了给我们介绍巴厘岛的神。他说有33个神,车上的听众对这个数字倒没啥反应,咱们中国罗汉都有108个。 最主要的神有三个,BRUMMA是创造神,VISINO是保护神,XIWA是破坏神,还有太阳神,月亮神,路神。。。而这个海神叫BIMA。 海神庙的传说并没有提到BIMA,而是提到庙中的和尚很厉害,在风浪大起时扔了两根腰带,化为海蛇,镇住了妖浪。

虽然刘导苦口婆心地让我们记住这些神的名字, 我还是听的云里雾里。 比如XIWA,他既然是个破坏神,还拜拜?破坏了重生,凤凰涅磐? 这些刘导只是介绍,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但是当地司机PUTU却完全是另一种解释,在我听来,信奉印度教的印尼人PUTU,他的说法更为靠谱。

当我坐着PUTU的车,一路闲聊时,PUTU问我所去过的名胜,我当然提到情人崖,海神庙。PUTU对于把ULUWATU 称为情人崖嗤之以鼻,说根本没有情侣跳崖那回事。再等我说海神的名字叫BIMA,他干脆就说我们的刘导是瞎掰,他还问:那个guide不是我们当地人吧。 Bima根本不是神,他是传说中的人,和龙作战,取到了圣水。

还真是越问越糊涂,如果PUTU说得对,那么刘导难不成喜欢读莎士比亚? 不来点麦克白或罗密欧朱丽叶类的故事,怕是少了戏剧性,让来自中国的游客失望?

 

我再询问PUTU: 你们有33个神么?

PUTU坚决摇摇头: 哪里有33个,只有一个神,我们从来只有一个神。

“那另外32个是什么?”

“33个是同一个阿,他只是有33个名字”

 那长得也不一样,我心里嘀咕,33个名字,怎么还有33个面孔?这下我想起XIWA了,就问PUTU:那你们为啥要拜破坏神?你们这三大神是怎么回事?

 

“BRUMMA是火,代表出生;VISINO是水,代表生命本身;而破坏神XIWA他是空气,代表死亡。。”

“那你们崇拜死亡?死亡也是好事?“

“是阿,因为人是自然中来,回到自然中去。 死亡就是把人带回自然的怀抱。。。”

 

听着司机PUTU怎么这么像哲学家阿? 我对PUTU刮目相看, 再看看他长得敦敦实实,黝黑的面孔,胖胖的,怎么也不像个面色苍白,整天考虑着TO BE, OR NOT TO BE 的哈姆雷特阿。从PUTU说起自己的家事来判断,他并没有读过大学,他喜欢的电影是动作片,他喜欢的女孩是保守害羞型。就是这个看来普普通通的PUTU,解开了我关于破坏神的疑惑。

 

关于33这个数字,带给我惊奇的不只是PUTU。巴厘行程的最后一天,当我一个人坐在梦幻海滩(dreamland)上发呆时,一位冲浪教练来和我搭讪,要教我学冲浪,当然是付费的。这位冲浪教练叫WAYANG,同样是地道的本地人,和PUTU的长像不同,冲浪让他身型异常健美,他的神情也显得更为聪明,或者说是狡黠。我和他聊天时又说到他们一个神怎么有33个名字?

WAYANG马上打了个比方: 比如,一个人,像我一样,在这儿工作,冲浪;但是回到家,我又是个儿子。我又可以是个教师,同时,我又可以是个父亲。。当然,我还没当父亲,因为我是单身。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33个神是同一个,只是不同的化身而已。 可以是水火空气,也可以是教育女神,智慧的象神。。太阳神,月亮神,他根据人们良好的愿望而生成33个化身。。

巴厘岛有33个神,我遇到3位不同的先生,他们心目中关于神都有各自的解释。 这让我想到星期五,如果说我碰到他,他如果也有自己的信仰,会不会同样语出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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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Ms lake(巴厘)

有一道心理测试题,它问的是如果你能选择住的地方,你愿意住在湖边,河边还是溪边?

曾住过溪边,山中的小溪是学生时代嬉戏的乐园。长长的暑假,溯溪而行,摘野果,采野花,捉小蟹捞小虾,那些日子像溪水一样清澈,像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

也曾住在离大河不远的亲戚家,在童年不晓世事的时候。大河奔流,日日夜夜,岸上生长着碧绿的桑园。 河流从哪儿来,又往河处去,站在河水边,粼粼的波光让那时的我感觉眩晕,看着河水流去,小小年纪,竟觉得怅惘。。

如果让现在的我选择,我更愿意住在湖边。不是西湖这样的湖,西湖虽美,访客太多,过于热闹;人工梳妆得又过于精致,比如野草不能乱生,树要对称栽种,少了几分天然野趣。 理想中的湖一样依着山,山里的云和水上的雾气相伴相生,水鸟随意来去,湖心草深长。湖畔野草野花丛生,树木自在生长。临近湖边只有游步道,野渡无人舟自横。 但又不能过于孤僻,三两个行人,稀稀落落的人家,既有樵夫来伐木,又有渔夫来垂钓…..

 

虽然说是理想,我相信这样的湖肯定存在。这不,在巴厘岛的东部,我们和这么一个湖不期而遇…..

巴厘岛之行的第二天,当地导游陈先生要带我们去东部逛逛。我记得UBUD(乌布)在中部,东部有什么名胜?陈导说是要带我们去看一个大水库。

在所有和水有关的事物里,水库听起来太实用主义。 不过,跟着队伍也只好听从安排,反正隔天就自由行,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实在想不通水库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像四川的都江堰工程一样, 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车子从南部行到东部,从海滨到阡陌纵横的田园风光,再转换为盘山公路盘旋而上。我们在山区吃了一顿可口的泰式自助餐,在一个可俯视层层梯田,风光旖旎的餐厅。 车子再上路,很快就到了刘导所说的“水库”…

 

到了才知道,这个"水库"被刘导这么称呼着实委屈了它, 眼前分明是一面美妙湖水.

和我理想中的湖很接近,站在湖边,视野开阔,湖后的山半笼在云雾里,山林青翠. 环湖是散步的小径, 同样散种着青翠树木. 湖边浅草生长, 两三个穿着纱笼的当地男子在站着垂钓.

 

午后的阳光时睛时阴. 站在湖边,看湖水澄明,微风吹拂起片片涟漪, 要不是在湖的这一边还错落点缀着寺庙石塔,还以为到了中国西部高原,山也是同样高峻,湖水也是同样远离尘嚣.   寺庙石塔虽在,都是古朴的颜色,毫不喧宾夺主,反倒增添了湖的清幽. 没有拥挤的香客, 庙塔安详.

 

走过门户紧闭的庙塔,欣赏着门上优美的雕绘.  柔和的色调,细致的笔触,门上各有似在舞蹈的人像或神像. 这种地方容易让人产生前世今生的迷惑, 今生是到湖边一游的外乡人,前世又在哪里,也有可能是这湖边的一株草, 湖水的那端就是彼岸…

 

似乎有人要加强一下这种脱离尘世的气氛,不知哪里传来宏厚的乐声,又像歌声,咿咿呀呀,奇特的哼唱调子. 这难道是他们祷告敬神的音乐?乍一听如露入心,似醍醐灌顶. 乐声回荡在这湖面和山谷之间,悠远绵长.

 

到处都有湖, 每个湖都有它的调子. 波特小姐的湖区洋溢着轻松欢快的田园调子,像一曲长笛之音, 西湖则像古筝或玉佩相击, 眼前的这个湖, 让人安静. 

 

在湖边走了半圈,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增加一点智慧. 邂逅三五个也是东南亚长像的游人,好象一家人出行,但其中一位年轻女生却皮肤白暂,眼窝深邃,不像当地人. 看我们在庙塔前留影,她和我们含笑致意, 神情美丽又端庄. 我问他们是不是本地人,他们笑着回答,是泰国来的….泰国人信佛教,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湖光山色的美,被众人所欣赏, 不同种族,不同宗教,美, 是共同的信仰…

 

还想在湖边多停留一会, 刘导又在催我们出发去拜海神庙. 按我的如意想法,要再来一杯清茶,坐在湖边, 吹一下午的风. 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服从队伍的, 太自由主义也行不通. 我把自由主义留在明天吧.

 

依依不舍离开未名湖, 这个刘导称之为"水库"的地方. 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刘导常常只告诉我们印尼名,用上所有脑细胞,也记不清楚.   听说刘导只会说中文,不会看和写,毕竟他是华人第四代,可以理解. 如果他也喜欢唐诗,宋词,肯定脑子里有更多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水库".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在刘导心目中,"水库"就是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 我还是叫它湖吧, 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称呼她Ms LAKE,巴厘岛的Ms L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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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假面舞会(巴厘)

如果有一场假面舞会,在月光下,在巴厘岛幽深的花园。 花香在空气里浮动,喷泉欢乐地从优雅女神塑像斜持的水杯中涌出。不远处,波光粼粼,那是大海,海上明月共潮生…..

 

既然是假面舞会,行头很重要,有人扮辛德瑞拉,就有人扮阿拉丁,有人扮蓝胡子,也有人扮人鱼小姐。德古拉伯爵或者白雪公主,各取所需。这些都是传说或童话故事里的人物,人们看一看自然明白。在我看来,假面越是搞怪,越出人意料,那才精彩。在巴厘岛,假面有无数个参照物,他们不见得存在于电影或书中,外人也不见得知道他们的名字。不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他们蹲在墙角,照壁,造型朴拙,面目安详或古怪,几乎看不到相似的面孔。它们是巴厘岛无处不在的塑像。

 

从巴厘岛旅行的第一天起,外来的人们就可以发现这里的房屋很有特色。建筑偏爱厚重,不知哪里弄来这么多石头,墙用石头砌就,墙上的拼图也用石头拼成,门上雕着细致精美花纹的属于富贵人家。 窄门低户,庭院宽敞,院中高低掩映着红花绿树。让我感兴趣的是每户人家总在小庙或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安置一个塑像,我猜那并不是神像,而是人偶或他们自己故事中的人物。

 

有清秀型,细眉秀目,身材纤细, 穿着粉红色绣花纱笼或黄色纱笼,这些衣服有直接描在塑像上,有些是用布料做成的衣服,人像双手合十,沉静安详……

 

有憨厚型,圆脸圆脑袋圆身子,长眉毛,圆眼睛,厚嘴唇,表情像个好脾气的胖士兵,蹲在人家进门的照壁下,与其说像门神,不如说他像中国庙里的弥勒佛,一看就让人放下戒备。那户人家还在它耳朵上戴上红花,不知是不是自己梳洗打扮了,也给石像打扮得喜气一些;

 

还有惊悚型的,直接像从哈里波特或指环王COPY过来的怪物, 长得很像史前的猴子,搞笑的是头上还戴着高帽,手上戴着手环,也是全身戴花,打扮齐整,那个呆滞又沉思的表情,很像复活岛上的巨人像,让人觉得此物只是外星有,人间哪有几回寻。。

 

最把我惊到是一家银器店门口蹲点的石像,围着黑白格子布,怒目圆睁的巫婆形像,极尽夸张,眼珠子瞪得快蹦出眼眶,肚子凸起像只皮球,还打三道褶子。。万圣节,她可以不用化妆直接上街吓人了。。

 

让我纳闷的是,这些塑像风格差别也太大了。 像神的,像人的,像动物的,像怪物的,印尼人的爱好还真是天马行空,让人惊喜。中国人喜欢门口蹲两狮子,镇妖降魔,印尼人家放这些塑像,更像是家庭成员,要不给他戴啥帽子插啥花阿。。。要不是土地公公,每家的土地公公都不同,幻化成各种形像,这家喜欢喜气的,就弄得喜气点,那家喜欢惊悚气息的,就来个吓人的。。。

 

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像,我更喜欢这接近土地的塑像。沾着地气,雕像好象有了人的灵魂,人的神态,甚至人的怪趣味和世俗。

 

如果有这么一场假面舞会,有巴厘岛的月光下,房屋都陷入沉寂,所有人家的雕像都复活了,从各个角落溜出来,会集在一起,那是一种怎样的奇观,我看比玩具总动员还要热闹,比哈里,波特还魔幻。每个雕像还携带着一户人家的故事,它们聚在一起,也可以讲述一部一千零一夜了。

 

可惜,我想看雕像时,总是惊鸿一瞥, 总是在路上,来不及细看。 不知有没有人专门去拍这种塑像,再编成小册子。很多地方都有广阔的海岸线,很多海岛都盛开着白色鸡蛋花和红色扶桑花,但是有没有另外一个地方,有这么多的古怪塑像?一种神秘的气息笼罩着它们,这也许就是原居民所特有的元素,换一个地方就变成别的味道,别的形像。

 

当我着迷或专注于看塑像或别的事物时,也很容易变迷忽。 在当地的蜡染工厂闲逛,又被一堆画面浓郁的布面扇吸引,挑来挑去,竟然没发现同行的人都已经走了。  当华人陈导来找我,说是车子开出一段路才发现把我给丢了, 又回头来寻。

 

我上车时,大家笑我挑东西太入迷了,我当然表示不好意思让大家耽误时间了。

詹妮妈妈笑着说:我怎么看你对什么都这么有兴趣,不过把你丢了比把别人丢了强点,起码你还能自己找回酒店去。。

我也笑着回答:把我丢这,干吗回酒店呢,那多可惜,我要先把这周围的人家转个遍,吃好喝好再回酒店。。。

 

詹妮妈妈不知道,我还惦记着那些墙角趣怪的塑像,如果一家家看过去,那岂不是一次有趣的“塑像观摩之旅”,也正合我意。

 

不过,如果让我选一样面具参加巴厘岛的PARTY,我就选女巫,不过不要长得太丑,鼻子尖点没关系, 眼睛要好看,最好,眼睛是大海一样的蓝色,要穿上巴厘岛的纱笼…..

 

于是,我和那些塑像相遇,我要找找看,里面有没有我的伙伴MR.星期五,他能认出我,我也能认出他。因为只有同类才会被同类所吸引,只有同类才能欣赏同类的特别之处。。

 

当女巫遇见星期五,墙角的塑像都在跳舞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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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Uluwatu–断崖牧歌 (巴厘)

Uluwatu ,这个名字听起来让人联想到非洲,某个部落的名字,或者一种古怪的乐器?

 

等到你来到Uluwatu的大片草甸,看到低矮的树,低矮的云朵,树上还开着妖娆的大红花朵,可不就置身于非洲草原一样,还有腰腹很长的石像,怡然自得地仰着脑袋冲天空鼓着腮帮吹着气。

午后,粉色莲花开在池中,白色的鸡蛋花落在树下。走过的人拾到落花,都随手插在发上,我也拾了一朵红花,别在发上。在岛国头发上别一朵花,并不显得突兀,不管头发是黑色和金色,一朵花的修饰浑然天成,让背影也平添了几分热带风情。

到Uluwatu之前,华人导游陈先生已经请我们去喝了咖啡。在香港电影中,请喝咖啡不是什么好事,意味着你有了麻烦。陈先生请喝咖啡,不是带你去警局,而是去当地的咖啡工厂品尝咖啡。当然也有一点小麻烦,我在喝过咖啡之后,一下子买了六包公豆咖啡,全然忘了回去行李箱负荷会加重。

 

公豆两面都是圆的,而母豆一面圆,一面扁,公豆稀少,咖啡会比母豆少些酸味。听说最好喝的是麝香猫咖啡,太昂贵,我们也只能听听麝香猫是如何通过身体加工咖啡豆的故事,神往一下。

 

陈导自称是华人四代,所以也可以理解他在说中文时总是慢慢的,努力把每个字说清楚,听上去有点吃力,不过也完全能听懂。他中等身材,头发梳成有点潮的刺猥式,比我们白,比印尼人黑,自称来来爪洼岛的SISHUI,到巴厘来工作,挣钱回家盖房子。 我们一行人詹妮的妈妈喜欢拿他逗趣,就问他有没讨老婆或者找女朋友。陈导配合地故作沉重状说:没结婚阿,老大不小,是想找一个女朋友,本地的印尼女生很多喜欢我的,但不是华人,妈妈,哥哥要骂的。。。

 

看来华人虽然已是第四代,还是很有家族观念。 父母,兄长之命还得听,詹妮妈妈又问: 你要真喜欢上本地姑娘了,那怎么办? 现在爱情还要讲种族阿?

 

是阿,小罗莉喜欢上其实是百岁的吸血鬼,金刚喜欢上了人类,断臂山也成了绝唱,年龄,性别,连种类都不是问题,何况只是种族不同。

 

詹妮妈妈又问: 如果你这边同意了,女方有问题么? 陈导回答:如果我信了印度教,那就没问题。原来华人讲的是种族和门弟,当地人讲究的是宗教。

 

陈导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想他也是说说而已吧。这个年代,如果真有一天,他和一个印尼姑娘在一棵大树下一见钟情,又在同一棵大树下再见定情,难不成家长还要逼他们跳崖不成。华人大多信佛教,但并不强求家中每个人都要信同一宗教,这也体现了一种宽容的自由态度。

 

在多个宗教,多个种族的地方,最容易发生罗密欧和朱丽叶式的故事。陈导带我们去Uluwatu时,他并没有告诉我们是去Uluwatu,他说去情人崖,继续喝冰咖啡。

 

既然是情人崖,那肯定有关于一对有情人的传说。不是父母反对,就是家族或信仰不同,情人在崖上相会,准没好事,因为一遇到不顺,崖就在眼前,跳下去化蝶还是化鸟,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如果我是编剧,为什么要让他们跳崖呢,印尼有36680个小岛,男主角自己造一条小船或者偷一条小船,女主角收拾起火种,咖啡豆,衣物若干,趁着风平浪静之夜,随便逃到哪个海岛上,这比不上跳崖悲壮,不过转念之间,又给一个无人小岛带去了人烟,传播了文化,岂不美哉….

 

站在断崖上,我怀疑那个关于情人跳崖的故事是华人导游是为了迎合中国游客喜欢梁山伯,祝英台式的悲情故事而编出来的,因为断崖下的风景就在眼前,这么美,怎么就舍得跳崖么?

 

如果只凭想象,你会以为Uluatu的断崖下紧临着大海。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越过非洲草原似的一块平地,走过一个水池,走到崖边,伸过头一看,怎么崖下还有一个牧场,田园牧歌在下面上演了:

 

同样是草甸,平平整整,在靠近海的边沿镶嵌着茂密的树墙。树墙的一边,海浪一层层翻卷,扑过来, 在靠近海岸处形成一个个钻石切割面一样闪闪发光的断面,在阳光下美不胜收。树墙的另一面,牛儿还是羊儿在低头安静吃草,全然不管你海浪是低是高,它们只管草儿肥,也不知道崖上有数只好奇的人类的眼睛,在盯着它们。。

 

估计是情人跳崖的故事打动了来此度蜜月的人,一对一对的中国情侣纷份在此留影。中国文化有奇怪之处,明明这是个情人跳崖的凶地,一对对情人却更乐意在此留下幸福瞬间,就不怕那对跳崖的嫉妒么。。。

 

我如果是故事的编剧,在亲眼见过Uluwatu之后,打算这么改编剧本,要不就委屈一下刘导当男主角:

刘导是第N代的华人,在大树下遇到黑发黑眼睛,头戴着白色鸡蛋花的印尼姑娘后,一见钟情;

姑娘送他头上戴的鸡蛋花,刘导把它珍藏在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他们相约在情人崖上看日落,在看了若干人日落后,情定情人崖;

但是信仰不同,姑娘不能信佛教,刘导信了印度教…..他最不习惯一点:

去庙里拜拜的时候,要穿得浑身雪白,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白色…..

 

打住,这样编下去,分明是一出喜剧,喜剧要想编得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难上加难,所以华人导游们很聪明,告诉你悲剧,再对比眼前,那更会让人幸福指数上升。。

 

Uluwatu,我没有时间看日落,下次再去看吧,希望我能带上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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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犀鸟和飞鱼…..(巴厘)

如果你看到一只大海龟,憨头憨脑,煞是可爱,你想要摸摸它的巨甲,担心不担心它掉转脑袋,狠狠地咬你一口;

还有白毛黑翅的老鹰,看似温驯,那个尖嘴巴在你脸上啄一下,脸皮再厚也吃不消;

还有种鸟长了一张巨嘴,嘴巴一张,你的胳膊细一点的话,它能夹住你整个胳膊;

 

有这种担心很正常,因为我们在巴厘南湾的海龟岛邂逅两只巨嘴鸟时,虽然饲养员一再强调这两个大家伙没有危险,敢去和它们合影的人还是寥寥。

 

看大鸟的模样,黑亮的毛色,威风凛凛,到了颈部嘎然而止,转换成乳白色,红眼圈,黑眼睛,下巴上长着明黄色类似鸡冠的一堆奇怪的东西,更加威风凛凛的是那张巨嘴,模样趣怪。

 

壮壮胆子走到两只大鸟身后,它们可不配合你,在你对镜头装可爱时,它们也把你当标本研究着。它俩看见我,好象看见一样稀奇的物事,黑眼睛紧盯着我肩上背的草绿色背包带,探头探脑,伸过脑袋就来啄,我左躲右闪,右边的家伙干脆张开它的巨嘴,要夹住我的胳膊。幸好它没有牙齿,才不那么让人害怕。 等脱身跑出来,回放相机里的照片一看,这两只巨鸟很像门神,一左一右,把我给看管了。

 

依稀记得巨鸟的名字叫犀鸟,对于鸟儿,总是形像越奇怪的鸟越容易让人记住,比如鹈鹕,长着个漏勺嘴,火烈鸟,粉红的颜色,脖子长得能打结。 现在面对面见到犀鸟,还是很让人惊喜。

 

造物主真能创造奇迹,看到这种像是从史前跑来的怪鸟,我想,长一张巨嘴也许自有它的功用,单从外表来说,如果长得不够美,咱们索性丑得有特点一点,反倒看看很特别。

 

鲁滨逊的小岛上不知有没有这种巨鸟, 星期五可以为他抓来一只,有这样的鸟当宠物,那有多神气。 彼得潘的梦幻岛上一定也有这样一只巨鸟,因为它可以让碰到它的人,童心大发。

 

面对巨鸟还不算什么挑战,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经受了更大的挑战—潜水。

 

对一个早鸭子而言,如果你掉到印度洋里,可能来得及做的事只有最后一句祷告了,或者喊救命。我还不知道喊谁来救命,因为还没有找到星期五,除非碰到对人类很友好的海豚来搭救,要不也只能沉到海里,和千百年的沉船或珊瑚作伴了。幸好不会游泳还可以潜水。

 

到达巴厘岛后的第一天上午,我们一行九人的小团在当地华人导游的带领下,来到南湾,海滩上已是热闹非凡,各种肤色的人在玩水上项目。南湾我猜所在地是NUSA DUA的一处水域,有人带的好处是:你什么也不用操心,有人带的坏处是:你甚至不知自己到了哪里,是哪个方位。

 

玩水上项目当然要换上泳装。我换上出发前从衣柜里翻出的两截式旧泳衣。其实还是新的,才穿过一次,还是上次去海边临时买的,竟然是紫色,黄色花纹相间的狂野豹纹。当时小店里适合我穿的仅此一件,要不怎么样我也要挑件热带花朵或低调的单色,更衬这海景吧。 不过后来看看照片,豹纹一穿,倒是很像岛上的原居民,再晒黑一点,手上再拿一根长矛,那就是女版星期五了。

 

和我一道报名参加潜水的有一对蜜月小两口,还有一位中学生MM詹妮。我们换上笨笨的黑色潜水衣,带上鸭蹼一样的鞋子和泳镜,坐上快艇往深水区进发。 到达时新娘子一对先下水,我和詹妮坐一起等候,互相加油打气。

 

水面上停着几艘小船,教练和船夫像鱼一样在船和船之间游来游去,让人羡慕。 这时新娘子浮出水面,一副受惊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紧抓住船边的绳索,叫着:我怕,我害怕,任教练怎么劝,死活不肯下水了。 轮到我和詹妮下水,我心里也直打鼓,不过已经到了这儿,不下海不白来了么,豁出去了。

 

教练帮我穿上整齐的装备,带上泳镜,教我怎么用嘴呼吸,我练习完毕,一会儿竟然就已置身水下。用嘴呼吸是种新鲜感受,我发现只要足够放松,完全没问题。平时置身在空气中,你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在水下带上氧气面罩,你能清晰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四肢飘浮着,而海底世界却像一个静悄悄的魔镜展现在眼前。

 

专心于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海下面的礁石上,陪在旁边的教练取出面包屑,洒在水中,五彩斑斓的小鱼儿纷纷游过来,抢食面包屑,有扁扁的,有细长的,我注意到其中有一条大黑鱼,呆呆的模样,用手去碰它,它很灵活地就逃开了,再去触摸其它小鱼,它们也轻盈地游走了。 在海底,人类才是最笨重最呆的,而小鱼们来去穿梭,大海就是它们的天空,它们不只是在游动,它们速度快起来时,分明也像鸟儿一样在飞翔。

 

不管是什么生物,不管是空中的鸟,地上的人,和水中的鱼儿,只有在自由地呼吸时,才能发挥它的灵性。

 

彼时彼刻,我这个地上行走的人,在印度洋的水下,也想变成一条小鱼,自由自在地呼吸,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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